说完,我转身就要离开。
可顾璟川急忙拉住我的手臂。
“母亲的咳疾越发厉害了,让我的血脉认祖归宗,是母亲唯一夙愿。”
婆母的咳疾,我多年来悉心照顾,春日熬杏仁百合,秋日蒸川贝白梨,日复一日精心养着,早已见好。
一听说要接她的长孙回来,她一下子就病入膏肓了。
我定定地回望向他:
“顾璟川,你忘了吗?你答应过我,绝不会纳妾娶小。”
顾璟川叹了口气。
“容音,她只是个外室,不会影响我们之间感情的,她已经答应,甘愿将长犀养在你膝下,自己独居在京郊别院,你依然是这侯府主母,永远也不会变。”
正当此时,我还没说些什么,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屏风后冲了出来。
她拼命朝我磕头请罪,满面泪痕,哪里还有清灵之姿。
“您贵为主母,容不下奴婢不要紧,只求您让长犀认祖归宗,我死而无怨,可他毕竟是侯爷的亲生血脉啊!”
赵素素眼睛红红的,我见犹怜,一袭素衣将腰身裹得纤细。
那看似蓬头垢面的妆容,显然也是精心打扮。
“素素,不得无礼!”
顾璟川教训她时,略显愠怒。
“容音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,端庄贤淑,怎会是个不容人的主母?”
他明明是在向着我,我却遍体生寒。
他每一句贤良淑德的夸赞,都在逼我妥协。
是啊,作为一个古代男子,他对我真情实意,聘我为妻,又在婚后不纳妾室。
即使有过一个通房,也是为了绵延后嗣,周全孝道。
人人都觉得我好福气,就算认回了庶子,他认我为母,远在京郊的外室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。
他永远无法解,我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?
赵素素向我投来恳求的目光,将儿子朝我面前一推,依依不舍道:
“长犀,快去,以后这位夫人就是你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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